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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波
试析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与安全合作
李益波 2012-12-12
军事安全合作
简介
自2005年印度提出“西向”政策以来,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与安全合作日趋频繁,印度在海湾地区的军事影响力正逐年增强。但由于该地区地缘政治环境的复杂性和印度自身实力有限,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安全合作存在许多制约因素。针对这一新变化,中国应作出理性客观的判断并有所准备,以有效维护、拓展在海湾地区的利益。
正文
自2005年印度政府提出“向西看”政策以来,印度与海合会[①]的各项合作发展迅速。海合会国家出于自身的利益考虑,也欢迎印度在维护海湾地区稳定上发挥积极的建设性的作用。在此背景下,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安全合作有了较大发展。中国应针对这一变化,作出理性客观的判断并相应地调整其海湾政策,以有效维护、拓展在该地区的利益。
一、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安全合作现状与特点
2005年,印度总理辛格正式提出“向西看”政策: 海湾地区,就像东南亚和南亚一样,都是我们天然的经济腹地的一部。我们必须和所有亚洲邻居建立更紧密的经济联系。我们已经对东南亚成功地推行了‘东向’政策,现在我们必须进一步走近海湾地区的西部邻居。[②]印度提出“向西看”政策的主要动机是通过改善与海合会国家的政治关系来推动双边经济合作,并确保印度能源安全,扩大印度在该地区的经济影响力。在此背景下,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合作也日趋频繁,军事合作层次不断提高,联合军演次数也逐年增多。

印度与阿曼:阿曼与印度隔海相望,其首都马斯喀特与孟买的直线距离是967英里(1556千米)。两国海军早在1998年就开展了合作,2004年,印度海军每年都与阿曼海军开展军事演习。两国于2005年签署了防务合作谅解备忘录(MOU),2006年建立联合军事合作委员会。双方军方领导人的交往也很频繁。2006年3月,为纪念建交50周年,印度海军参谋长阿鲁恩·普拉卡什率“孟买”号导弹驱逐舰访问马斯喀特,提出两国海军进一步合作共同应对海盗、恐怖主义和跨国人口贩卖。[③]2006年12月,双方签署了防务合作协定,印度向阿曼提供印度生产的军事装备,为阿曼维修舰只和其他军事装备,并为阿曼军职人员提供训练和在印度国防院校学习。2009年10月22日至29日,印度和阿曼在塞迈里特基地进行代号为“东方之桥”的第一次联合空军演习。[④]2010年5月,印度防长安东尼访问阿曼,进一步提升了双方合作水平。

印度与阿联酋:2003年7月1日,阿联酋武装部队总参谋长谢赫·本·扎耶德·阿纳扬访问印度,并签署了防务合作协定,双方就军队训练、军队医疗服务合作、联合应对军队对海洋的污染等领域开展合作。[⑤]2008年5月,印度国防部长慕克吉访问阿联酋,双方探讨建立“长期防务合作关系”,把两国军事关系由目前海军舰艇访问和人员交流培训提升到共同开发复杂军事装备的新阶段。[⑥]同年9月,印度、阿联酋在阿哈弗拉基地举行了第一次联合军演。印度还积极参加每年在阿布扎比举行的国际防务展览会(International Defence Exhibition & Conference,IDEX)。

印度与卡塔尔:2008年11月,辛格总理在访问卡塔尔时,双方签订了防务合作协定,主要在以下领域开展合作:恐怖主义、海盗、海上安全、反洗钱、毒品走私等;允许印度海军进入该地区以确保海上交通线的安全;招收卡塔尔军官进入印度国防大学学习。

印度与沙特的军事安全合作起步相对较晚,但发展很快。印度和沙特在2006年1月25日签署了防务合作备忘录,同意就共同应对国际恐怖主义加强情报交流。为了维护阿拉伯海、印度洋海上交通线,共同打击海盗,双方海军也开展了一些合作,并实现了舰艇互访。2008年7月,作为印度洋海军论坛(IONS)机构的参与者之一,沙特海军派出“达曼”号(HMS Dammam)及“雅布”号(HMS Yanbu)战舰,首次对印度进行了访问。2009年5月25日,印度及沙特海军在红海举行了一场联合演习。印度海军派出了“德里”号(INS Delhi)和“阿迪塔”号(INS Aditya)战舰,并进入沙特的吉达港,对沙特进行了为期三天的访问。2012年2月13—14日,印度国防部长安东尼率领三军高级代表团首次访问了沙特阿拉伯,两国国防部长在会晤后决定,印度与沙特阿拉伯将探讨联合研制武器装备的事宜。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发现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安全合作有以下特点:合作领域主要集中于应对非传统安全,如反恐、打击海盗等;合作方式以双边合作为主,与海合会整体的、机制性的合作还未出现;合作目的以建立军事互信为主,如人员培训、舰艇互访,彼此间军事装备销售与合作不多见。总的来说,这种军事安全合作关系正处于发展阶段,其未来趋势值得我们进一步观察。
二、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安全合作的战略意图
从印度的角度来看,主要有以下几点原因:

第一,确保能源安全。印度经济飞速发展加上国内石油资源不断减少,使印度日益严重依赖进口能源,确保能源安全已成了印度政府高度重视的战略问题。[⑦]目前该国70%以上的原油都需要从国外采购,进口量中的3/4来自海湾。卡塔尔是印度天然气的主要供应国,2009年达到750万立方米。在沙特石油出口国中,印度排在美国、中国、日本之后,处于第四位。据估计,印度在未来20年里从沙特的石油进口还将翻一番。近年来,随着伊朗问题的悬而未决,印度需要通过进口沙特原油来抵消伊朗原油削减的影响。印度还想改变两者在石油贸易领域的“买方—卖方”关系,希望投资沙特、卡塔尔的油气领域,从而从源头上确保供应。此外,海湾地区还是印度石油加工产品的主要出口目的地,印度凭借其靠近海湾、专业技术人员和工程师众多以及建筑劳动力成本的优势,已经成为世界重要的炼油中心。印度现在的炼油能力已经接近每年1.5亿吨,并且还在继续增加,预计到2012年将达到每年2.1亿吨。这些炼油产品除了满足国内日益增长的需求之外,还有许多是用来出口创汇的。在2005—2006年,印度出口到海合会的汽油产品就高达110亿美元。正因为如此,印度十分重视维护海上石油交通线的安全,而阿曼湾扼守连接波斯湾与阿拉伯海的咽喉要地霍尔木兹海峡,是西印度洋的“咽喉”。这也是印度与阿曼的军事合作一直走在海湾诸国前面的原因。

第二,维护印度在该地区的经济利益。根据Alpen Capital 在2012年5月2日发表的《海合会—印度贸易与资本流动》报告显示,从2001年到2010年,印度与海合会双边贸易由56亿增至888亿美元,年均增长率为35.9%。[⑧]2010年6月,阿联酋迪拜工商会发表的报告显示,印度已经取代中国成为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成员国的最大贸易伙伴,海合会成为印度第一大进口来源地和第二大出口目的地。印度与海湾诸国在IT贸易、粮食安全、资本市场、基础设施建设、医疗服务、高等教育等领域有着较强的互补性,合作潜力巨大。正因为如此,据位于伦敦的Economist Intelligence Unit预测,印度与海合会的双边贸易在2013—2014年将达到1300亿美元,2020年达到2000亿美元。[⑨]据统计,目前约有610万印度人散布在海湾各国,其中沙特有200万,占全部海湾印度人的32.8%;阿联酋有174万,占28.7%;阿曼有70万,占11.%,科威特64万,占10.5%,卡塔尔有60万,占9.9%,巴林40万,占6.6%。[⑩]他们大多是暂居海外的印度侨民(NRI),其中无技术和半技术工人约占65%。这种大规模的劳务输出给印度带回大量的侨汇。2008—2009年度,从海湾地区汇给印度的侨汇达144亿美元,首次超过北美地区的侨汇,海湾地区成为印度最大的侨汇来源地。由此可见,海湾地区不仅是印度主要的能源基地,同时也是重要的收入源头。正因为如此,印度国家安全顾问希夫尚卡尔·梅农在2011年12月7日明确表示: 印度在维护海湾地区安全、稳定方面享有巨大权益,印度愿意和海湾地区国家合作,共同努力,面对新的地缘政治挑战。[11]

第三,共同打击地区恐怖主义。应对恐怖主义的挑战是印度与海合会的共同利益。从2001年的议会袭击到2008年孟买的恐怖事件,印度是国际恐怖主义的最大受害者之一。印度认为,这些恐怖主义活动与海湾地区的一些宗教学校、慈善机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例如恐怖主义组织“虔诚军”(Lashkar-e-Toiba)的活动经费就是来自于沙特的一些慈善机构。据印度另一个被禁止的非法组织——“印度伊斯兰学生运动”(SIMI)领导人招认,其大部分活动资金是来自沙特。[12]印度迫切需要切断克什米尔极端组织和其他恐怖组织的资金来源,这需要加强与沙特、阿联酋等国的合作。 2010年2月,辛格总理在访问沙特时与沙特国王同意联合打击恐怖主义和洗钱犯罪,并签署了引渡协议。[13]

第四,为其大国战略服务,是其推行独立自主多边外交的必然结果。印度素有大国之志,近年来南亚“一超多弱”的战略格局继续向印度倾斜,有关大国对其竞相拉拢。印度自认为其“战略机遇期”已经到来。在此背景下,印度想寻求在海湾、中东地区发挥更大的影响力,必然要重视海合会。其次,印度加强与海合会的军事安全合作,还有限制、挤压巴基斯坦在海湾地区利益空间的考虑。最后,印度此举还有平衡中国在海湾影响力的意图。[14]

从海合会的角度来看,在应对未来地区安全多元化挑战中,印度是一个可信赖的、正在崛起的力量,可以在海湾安全上发挥积极的、建设性作用。自2003年伊拉克战争到2011年“阿拉伯之春”,整个大中东地区一直处于动荡之中,每次动荡都给海湾国家带来巨大影响。[15]目前,海湾地区的安全秩序正处于大变动时期,各种权力之间的博弈从未停息,多元化的安全挑战迫使海湾国家作出新的选择。这些挑战包括:伊朗核问题悬而未决、巴以矛盾不时激化、伊拉克未来走向不明、伊斯兰极端主义的挑战、阿拉伯之春带来的政治动乱、海盗及跨境有组织犯罪等。海湾各国一方面把美国看作是地区安全的“稳定基石”,另一方面也想摆脱对美国的过度依赖。[16]在2004年举行的海湾对话会议上,巴林外长阿布杜尔·加法尔呼吁,海合会要在未来新的地区安全秩序中成为主要支柱。沙特外长也表示:海湾安全保证不能只由“世界上唯一超级大国”来提供。[17]2006年1月,沙特国王先后访问中国、巴基斯坦、印度、马来西亚,这被看作是其推行“向东看”外交的具体实践。正如美国前驻沙特大使查斯·弗里曼所说:沙特的政策转变表明,“一夫一妻”对沙特而言是不够的,沙特决定多找一些“妻子”。其背后的逻辑是,沙特并不是想反对美国,而是逐步摆脱对美国的过度依赖。[18]其他海湾国家也有类似的看法:随着美国战略重心东移和经济复苏缓慢,海湾国家许多人士认为美国在海湾地区的“一超独大”局面会发生变化,有必要重视和发展与新兴地区大国(如印度和中国)的关系。[19]在伊朗核问题上,海合会国家希望引入印度的力量来制衡伊朗在海湾的地区野心。
三、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安全合作制约因素与发展前景
尽管印度方面十分重视对海湾地区的军事外交,并取得了一定成果,但是受该地区复杂的地缘政治生态及印度自身实力的制约,印度与海合会的军事安全合作不会像推行“东向”政策那么顺利。这些制约因素包括:

第一,海湾地区错综复杂的地缘政治格局制约印度的军事外交。海湾地区历来是一个政治高风险地区,美国、欧盟、俄罗斯、日本等外部势力都在该地区投入巨大,相互既有争夺也有合作,关系错综复杂;该地区的主要强国沙特、伊朗、以色列和埃及,彼此之间的恩恩怨怨,绵延数十年;历史遗留下来的巴勒斯坦问题悬而未决;新近涌现出来的热点问题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印度一直小心谨慎地与该地区三大重要强国——伊朗、以色列和沙特保持友好关系,以实现利益的最大化。印度与伊朗一直有着密切的联系,伊朗是印度的第二大石油进口国(占印度进口石油的12%),两者在共同反对逊尼派极端主义势力在南亚和中东的崛起、共同遏止塔利班的影响力上有一致的看法,伊朗也想利用印度对石油的需求以逃避美国对其的经济制裁。[20]而以沙特为代表的海湾国家对什叶派伊朗的崛起与扩张十分担忧,认为一旦伊朗拥核,地区力量平衡的天平将进一步向伊朗倾斜(伊拉克已削弱),波斯民族的崛起将很难阻挡,而阿拉伯民族的复兴则有可能成为伊朗崛起的牺牲品。[21]海合会与伊朗在宗教问题(逊尼派—什叶派)、地区主导权问题、驻海湾地区美军及领土争端问题上存在较深矛盾,[22]印度在伊朗核问题上的举措必将对印度—海合会关系产生较大影响。[23]另一方面,在印度—海合会—以色列三角关系中,印度与以色列的军事安全合作在最近十年里是“低调而富有成效”的。[24]尽管印度政府一再表态:印以关系不会损害印度维持、扩大与阿拉伯国家的关系,但是巴以问题的复杂性及海合会对以色列的复杂态度,使得印度不得不小心谨慎地在两者之间搞平衡:既不能损害与以色列的军事技术合作,又不能得罪阿拉伯世界的石油卖主。印度学者拉贾•莫汗对此分析道:“印度深知在以色列与阿拉伯之间保持有效的平衡而不是在两者中选边站。当阿以关系修复时,印度与以色列发展关系就容易些;反之,印以合作的自由度就要受到限制。”[25]

第二,巴基斯坦问题是影响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安全合作深化的潜在难题。由于宗教、地理等因素,巴基斯坦与海合会国家一直保持友好关系,沙特、阿联酋在历次印巴战争中都明确支持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问题上也是如此。在军事安全合作方面,巴基斯坦与海合会也是卓有成效。以沙特为例,早在上世纪80年代就有数百名巴基斯坦军官和技术人员在沙特的海军和军事院校中服务;在1990年海湾危机中,巴基斯坦应沙特国王特别邀请派出了约1.1万名士兵加入多国部队(印度拒绝派兵);巴基斯坦的重要军工部门与沙特都有密切联系。[26]《华盛顿时报》在2003年10月披露,沙特试图从巴基斯坦获取核技术。[27]在2005年印巴克什米尔冲突期间,沙特推动伊斯兰会议组织(IOC)向印度施压,引起印度外交部的强烈抗议。[28]印度把海合会试图调停克什米尔问题的任何努力都看作是对其内政干涉的行为。印度甚至怀疑,巴基斯坦与沙特之间有着秘密的军事盟约。[29]这种相互猜疑显然不利于战略互信的建立和深化。

第三,美国的态度是影响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安全合作的重要因素。自1968年英国势力撤出海湾地区以来,美国乘虚而入,成了海湾国家事实上的“安全保护者”。1991年海湾战争以来,美国在海湾地区的军事存在进一步加强,海军基地有沙特阿拉伯的朱拜勒,巴林的麦纳麦(美驻中东海军司令部驻地、美第五舰队驻地);空军基地有沙特阿拉伯的宰赫兰;美军在阿曼的马希拉岛建有机场,供海、空军共同使用;位于多哈附近的乌代德基地是美国驻海外最大军事基地之一。即使从伊拉克撤军后,美国仍有相当数量的军队驻扎在海湾地区。[30]巴林和科威特还是美国的“非北约重要盟友”(MNNA),是美国在该地区军事链条上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对印度加强与海合会国家的防务合作,逐步增加其海湾地区的影响力,是有所提防的。一方面,近年来美印关系发展很快,美国和印度在维护海湾地区稳定和确保石油安全方面有共同利益,印度也乐于在美国提供的“地区公共安全产品”中搭便车。印度学者想当然地认为:只要印度不直接阻碍美国的海湾政策,华盛顿是不会在意新德里在该地区不断扩大影响力的。[31]另一方面,美国对印度是否真正愿意成为“美国的伙伴”也心存疑虑,双方在对伊朗核问题上的分歧显而易见。[32]因此,随着一个军事实力日益强大的印度不断扩大其在印度洋、阿拉伯海的影响力以及沙特、卡塔尔等国逐步摆脱美国的控制,美国是否会坐视不管还值得观察。[33]

最后,国内政治的因素对未来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合作的走向也有一定影响。[34]如果沙特君主政府面临类似于“阿拉伯之春”的冲击,保守派通过伊斯兰革命取代亲美派掌握权力,印沙关系必然会受到影响。印度国内的印度教徒与穆斯林矛盾也是影响印度与海湾国家关系的潜在因素。

正是基于以上原因,印度在该地区开展军事外交时一直想坚守“不要牵扯我”(touch­-me-not)的立场,也就是说不得罪任何人、不卷入该地区的纷争,尽量与所有国家维持友好关系,同时也与美国保持一定距离。有学者形容这是“走钢丝外交”。[35]随着印度—海合会战略合作关系的深入,印度将不得不面临选择:维护利益与承担责任;保持独立性还是进一步靠向美国。对此,印度决策层还没有提出明确的战略思路,这也是一个不确定因素。

面对印度积极扩大在海湾地区的军事影响力,中国应审慎积极地应对。一方面不必过于解读,印度与海湾各国的军事合作还处于较低水平。此外维护海湾海上交通线的安全也符合中国的利益,毕竟中国有近半进口石油途经波斯湾。中国近年来在亚丁湾与印度海军有多次合作就是很好的例子。另一方面应该提前预防,有所准备。印度“向西看”政策中有平衡中国在海湾地区影响力的意图,印度军方也大肆渲染中国的“珍珠链”战略是为了限制其发展的雄心,对此我们应该有清醒的认识。中国长期以来与海湾国家有着传统友好关系,中国在该地区有着十分重大的战略、经济利益,如何维护好这种利益需要我们有一个长期的战略规划,在策略上要巩固与巴基斯坦、沙特、伊朗等国的战略友好关系,建立一些有力的“支点”。
四、小 结
印度作为海湾地区政治舞台的一个“后来者”,在未来一段时期里,其“西向”政策仍然是以经济外交为主。近年来,印度与海合会军事安全合作的迅速发展,也提醒我们要时刻关注海湾地区各种力量的消长,对海湾安全秩序中的印度因素有一个客观清醒的认识,并做好相应的预防措施。

文献来源:《国际展望》


注释:

[①] 海合会是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的简称,英文缩写是GCC,成立于1981年,成员国有沙特、阿联酋、阿曼、卡塔尔、巴林、科威特。2001年也门加入。 [②] “PM Launches ‘Look West’ Policy to Boost Cooperation with Gulf,” Press release, Prime Minister’s Office, July 27, 2005, available at http://pmindia.nic.in/prelease/pcontent.asp?id=278. [③] “Oman, India Must Fight Threats from the sea,” Gulf News, March 7, 2006, http://gulfnews.com/news/gulf/oman/oman-india-must-fight-threats-from-the-sea-1.227756. [④] “印度和阿曼首次联合空军演习即将进行”,国防科技信息网,2009年10月19日,http://www.dsti.net/Information/News/53751。 [⑤] “India, UAE Ink Accord on Defence Tie-up,” The Hindu, July 2, 2003, http://www.hindu.com/thehindu/2003/07/02/stories/2003070204211200.htm. [⑥] Atul Aneja, “India, UAE Consider Shoring up Military Ties,” The Hindu, May 14, 2008, http://www.hindu.com/2008/05/14/stories/2008051459541200.htm. [⑦] 对印度能源安全问题及其对策的分析,可参考张力:“印度的能源安全:挑战与应战”,《南亚研究季刊》,2004年第2期。 [⑧] Alpen Capital, Trade and Capital Flows - GCC and India, May 2 2012, p.8. http://www.alpencapital.com/downloads/Trade and Capital Flows - GCC and India_Final_May 02 2012.pdf. [⑨] Sandeep Sing Grewal, “Key GCC-India Trade Pact to be Probed,” Gulf Daily News, May 29, 2012, http://www.gulf-daily-news.com/NewsDetails.aspx?storyid=331046。 [⑩] Alpen Capital, Trade and Capital Flows - GCC and India, May 2 2012, p.20. http://www.alpencapital.com/downloads/Trade and Capital Flows - GCC and India_Final_May 02 2012.pdf. [11] “India has Huge Stakes in a Stable Gulf, Says Menon,” The Times of India, Dec 7, 2011, http://articles.timesofindia.indiatimes.com/2011-12-07/india/30485482_1_india-gcc-gulf-region-shivshankar-menon. [12] “How terror funds are pumped in from Saudi,” Rediff , August 11,2011. http://www.rediff.com/news/special/how-terror-funds-are-pumped-in-from-saudi/20110811.htm. [13] “India, Saudi Arabia Sign Extradition Treaty, Pledge to Fight Terror,” The Times of India, Mar 1, 2010, http://articles.timesofindia.indiatimes.com/2010-03-01/india/28124098_1_extradition-treaty-money-laundering-cultural-cooperation. [14] Prasanta Kumar Pradhan, “India’s Defence Diplomacy in the Gulf,” Insitute for Defence Studies and Analyses, May 27, 2011, http://www.idsa.in/event/IndiasDefenceDiplomacyintheGulf_pkpradhan. [15] 例如,受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影响,巴林出现了大规模民众骚乱,科威特、沙特和阿曼也出现了抗议活动,只有阿联酋和卡塔尔没有受到影响。 [16] Christian Koch, “The GCC as a Regional Security Organization,” Konrad-Adenauer-Stiftung, Oct 2010, p30, http://www.kas.de/wf/doc/kas_21076-544-2-30.pdf?101110141517. [17] “Towards a New Framework for Regional Security,” Statement by HRH Prince Saud Al Faisal, Minister of Foreign Affairs, Saudi Arabia at the Gulf Dialogue, Manama, December 5, 2004, http://www.mofa.gov.sa/media/35123_E05-. [18] Anand Giridharadas, “Saudi Arabia Pursues a ‘Look East’ Policy,” New York Times,26 January 2006, http://www.nytimes.com/2006/01/26/business/worldbusiness/26iht-saudi.html?pagewanted=all. [19] Shmuel Bar, “America’s Fading Middle East Infulence,” Hoover Institution, April 1,2011, http://www.hoover.org/publications/policy-review/article/73161; Samir Pradhan, “India’s Economic and Political Presence in the Gulf,” in Gulf Research Center, India’s Growing Role in the Gulf: Implications for the Region and the United States, Gulf Research Center, 2009, p.34. [20] 2003年1月,伊朗总统卡塔米访问印度,签署《新德里宣言》,两国将致力于发展战略伙伴关系。3月,两国海军举行了联合军演。印度的工程师还帮助伊朗升级俄制战机米格-29。甚至有报道称,当新的印巴战争爆发,印度有权利使用伊朗的空军基地。参见Robert M. Hathaway, “The ‘Strategic Partnership’Between India and Iran: Introduction,” http://www.wilsoncenter.org/publication/the-strategic-partnership-between-india-and-iran-pdf. 关于印度和伊朗在冷战后的关系可参见Harsh V. Pant, Contemporary Debates in Indian Foreign and Security Policy: India Negotiates Its Rise in the International System,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8, pp.113-129. [21] 周华:“伊朗与海合会成员国关系研究”,《阿拉伯世界研究》,2011年3期,第40页。 [22] 关于伊朗与沙特争夺海湾地区影响力的著作可参考,R. K. Ramazani, Revolutionary Iran: Challenge and Response in the Middle East, Baltimor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Press,1986。伊朗与阿联酋在三座岛屿的归属上存在矛盾(阿布穆萨岛、大通步岛和小通步岛)。Prasanta Kumar Pradhan, “GCC-Iran Rivalry and Challenges for India in the Gulf,”November 26, 2010, http://www.idsa.in/event/GCC-IranRivalryandChallengesforIndiaintheGulf。 [23] 2012年2月22日,在IDSA举办的“目前西亚的局势及印度的两难困境”研讨会上,有专家认为,在印度—伊朗—沙特三角关系中,印伊之间是战略关系,而印沙之间只是经济关系。参见http://www.idsa.in/event/CurrentSituationinWestAsiaandIndiasDilemma。 [24] 唐志超:“印度与以色列的战略合作及其影响”,《现代国际关系》,2002年第8期。还可以参考 Harsh V. Pant, “India-Israel Partnership: Convergence and Constraints,” Middle East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Dec. 2004, pp. 60-73。 [25] C. Raja Mohan, “India’s Strategic Challenges in the Indian Ocean and the Gulf,” in Gulf Research Center, India’s Growing Role in the Gulf: Implications for the Region and the United States, 2009, p.58, http://cftni.org/Monograph-Indias-Growing-Role-in-the-Gulf.pdf. [26]有关巴基斯坦与海湾诸国军事合作的详细情况,可参考:Tanvir Ahmad Khan, “Gulf-Pakistan Relations: A Political Perspective,” in Faryal Leghari (ed.) Gulf-Pakistan Strategic Relations,Dubai:Gulf Research Center, 2008。 [27] “Pakistan, Saudi Arabia in Secret Nuke Pact,” the Washington Times,Oct 21,2003, http://www.washingtontimes.com/news/2003/oct/21/20031021-112804-8451r/?page=all. [28] Zahid Shahab Ahmed, “Gulf States and the Conflict between India and Pakistan,” Journal of Asia Pacific Studies, Vol.1, No 2, 2010, pp.283-285. [29] Prabeer Hazarika, “India Faces Secret Saudi-Pakistan Defense Alliance,” India Daily,March 23, 2005, http://www.indiadaily.com/editoria/2001.asp. [30] 美国自伊拉克撤军后,仍有4万人驻扎在海湾各国,其中科威特23000人,卡塔尔7500人,巴林3000人,阿联酋3000人,沙特和阿曼各有2000人。Walter Pincus. “After Iraq Pullout, U.S. Serves a Reminder to Iran,” Washington Post, October 24, 2011. [31] 莫汗认为,印度在与东南亚军事合作及南海问题上的立场,都没有引起美国的反对。印度在海湾地区的动作也不会受到美国的干预。C. Raja Mohan, “India’s Strategic Challenges in the Indian Ocean and the Gulf,” pp.62-63. [32] K. A. Kronstadt and Kenneth Katzman, India-Iran Relations and U.S. Interests, Washington DC: 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 2006; Christine C. Fair, “India and Iran: New Delhi’s Balancing Act,” The Washington Quarterly, Vol.30, No. 3, 2007, pp. 145-159. [33]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正在逐步调整其在海湾地区的军事基地布局,更加重视巴林、科威特、阿联酋和阿曼的作用,其直接目的是针对伊朗,但背后也有提防印度的意图。孙德刚:“美国调整海湾地区军事基地探析”,《现代国际关系》,2010年第5期。 [34] 受2011年“阿拉伯之春”的影响,巴林出现了大规模民众骚乱,科威特、沙特和阿曼也出现了抗议活动,只有阿联酋和卡塔尔没有受到影响。 [35] “India and the Future Global Order,” http://www.regjeringen.no/upload/FD/Dokumenter/India-studie_ssek_301109.pdf, p19.